空山无人 水流花开——艾君山水画赏泽 高鸿,澄明空阔,了无人迹。用来概括艾君先生的水墨山水画十分恰当。
艾君先生凸现了地域画家的风格属性,是典型的一方山水养一方人。安徽历史上有名的新安画派。而“新安派”大都受元朝倪云林的影响,确切地说艾君先生的山水画更多地受到渐江的濡染:一方面是倪云林的萧疏、空蒙、枯寂、冷峭与无望的哀怨消失了,而继之于渐江宏阔、壮美、畅达、宕逸以及恢宏的气势所取代。另一方面,艾君先生敏锐地感知中国山水画的精绝之处,在于线条的巧妙应用,而心性的自然受自身的综合素养所牵引,所谓感知,便是对艺术的敏锐程度:倪云林以简洁中糅进了禅意的无为与绝尘线条表现悠游柔曼,表现的一山一水乃至杂树三五成丛,以”减法“寓意无穷。而渐江则以“加法”不惧繁琐,其崇山峻岭,万壑千岩,危松倒挂,是宏伟之壮丽;近景古木苍悟无不精匀勾勒,极尽线条表现之精绝与佳妙。在两者之间艾君先生更加地倾向于后者。
当然,龚半千的层叠式塑造,对于艾君先生的山水画幅式构成,无形中注入了时代的气息与形式上的浑融相间。这与艾君先生的京华游历有关。
自古江南出才子,燕赵多悲士。江南士子多纵逸灵巧,北派则雄强豪迈,反映在山水画中南派多信手勾勒,水墨淋漓;而北派却以塑造性的叠加突显厚重,沉雄与大气而浑朴见长。
在两者之间一简一繁、一浓一淡、一减一加、一吞一吐中做永无休止的斟酌与盘桓,这便是艾君先生奉献给我们的近作里咀嚼不尽的余味。
如果说心性与抉择决定了艾君先生的个性化语言的确立,毋宁说是画家在长期观察与自然陶冶中,整合并确立了自己的语言符号。这个过程便是去丝剥茧的过程。
“坐破苔衣第几重,梦中三十六芙蓉,倾来墨沈堪持赠,恍惚难名是某峰”。艾君的山水画即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,既有生活粉本又有人文创造的“笔墨语言”,这是中国山水画独特语言的重要性格之一。
“绘画是精神产品,也必然是作者精神之流露”。(陈传席语)艾君先生从取法立意到风格铸造的过渡,无不带上鲜明的人格品性。倪云林超尘脱俗,渐江迥异时流,两者都存在于遗世独立的精神操守中,做传统文化的守望者与拓展人,也许,艾君先生在这等文化传承的“链条”中,又将熔汇多少思考与锻造的粹火。
我们真诚的期待着。
戊子冬夜于天成草堂